为什么你的下一餐要交给机器人

编译 | Geek AI 、微胖

来源 | The Verge

作者 | Nick Statt

Creator 餐厅坐落于旧金山市中心 Folsom 大街的繁华写字楼底层，一步入内，仿佛置身于食品世界的百宝库中。这里既有现代艺术的氛围，又有科幻的色彩，让人眼前一亮。

走进餐厅，你会被其独特的装饰所吸引。一端是时尚的氛围，拥有木质公共桌子、高高的白色凳子以及手工挑选的烹饪书籍，头顶的现代灯具为整个空间增添了现代感。而另一端则展现了复古的未来主义美感，两台犹如小汽车般的大型机器围绕中央柜台形成90度夹角，仿佛带你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。

倘若你曾是动画片《杰森一家》的忠实粉丝，那么你一定能够轻易想象出这家餐厅的独特风貌。这里既有传统的烹饪艺术，又融入了现代科技元素，让人仿佛置身于动画与现实交织的奇妙世界中。在Creator的世界里，这些庞然大物般的机器引人注目，它们拥有透明的玻璃外壳和装载食材的圆筒管。这些机器，每个占地达14英尺，由大约350个传感器和20台微型计算机协同工作，努力创造出一道道美味佳肴——尤其是那由本地采购的新鲜食材制成的芝士汉堡。

在物价飞涨的美国城市，仅需花费6美元，你就能品尝到这些机器精心制作的汉堡。我有幸在机器刚启动的那天尝到了它制作的首个汉堡，我有信心地说，这是我在这个价格区间吃过的最美味的汉堡。这种机器的可塑性极强，能够制作出各种香料、食材以及调味品组合的汉堡，似乎在预示着快餐业未来的方向。

Creator的首席执行官Alex Vardakostas在接受The Verge的采访时曾表示：“我们追求的不仅仅是制造汉堡的机器。我们将其视为一个烹饪创意的平台，一个食谱的平台，希望能够展现出尽可能多的烹饪可能性。”

如今，Creator仅在每周的周三和周四午餐时段接受预定，预定时间仅30分钟。尽管目前尚处于试运营阶段，但Creator计划在接下来的8月份扩大服务范围，并修复现有设备的缺陷、完善软件和工作流程。这台神奇的机器正逐渐走进人们的生活，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美食革命。Vardakostas透露，借助公司的移动应用，顾客可以轻松订购外卖，配备iPhone的专职员工将负责处理这些订单，仿佛置身于一个数字化、流畅如丝的Apple Store环境中。

追溯其源头，你会发现Creator的前身是Momentum Machines，这是一家将尖端软件、机器人、人工智能技术与一流烹饪技艺完美融合的自动化餐厅的佼佼者。这家餐厅的目标并非全面摒弃人工，而是通过自动化提升餐饮体验的效率和质量。他们相信，机器可以完成某些工作，且速度更快、效率更高。

为了实现这一目标，Creator已经与多家知名餐厅建立了合作关系。从旧金山的奎奴亚藜炒饭连锁餐厅Eatsa到山景城的披萨外卖巨头Zume，再到CaliBurger的母公司及Miso机器人投资人Cali集团，以及波士顿的Spyce和西雅图的Junkichi等各地前景光明的企业，都已经在这种新型餐饮模式下找到了共同的发展理念。

Tim Young，Eatsa的首席执行官，分享了他的观点：“与其说人们正在追赶一种全新的餐饮模式，不如说这种模式正在引领未来人们与公司互动的方式，并追赶着人们和社会的发展。”在Easta的餐饮流程中，顾客体验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助服务。无需任何人类员工的参与，顾客可以在iPad上自主点餐。食品制作部分由自动化机器完成，另一部分则由人类在厨房中准备。完成后，食品会被放置在机械化的食品柜中，顾客只需轻轻一点，即可取得自己的餐品。

以Creator的自动化机器为例，仅需5分钟就能制作出一个美味的汉堡，而售价仅为6美元。这种自动化的模式不仅为消费者带来了便利，还大大提高了效率并降低了成本。Young补充道：“客户正在与他们的设备进行互动，消费者需要这种便捷的就餐体验。如今，人们购买的服务和商品大多都是通过设备进行完成的。”

对于Creator的创始人Vardakostas而言，汉堡的自动化生产之旅始于对制造过程的初步改造。当时，店内仍有人类员工负责点餐、准备油炸小食和凉拌菜等配菜工作，同时还要监控机器，确保它们不会搞错汉堡的配料。身为工程师的Vardakostas花费了八年时间，精心打造他的自动化汉堡连锁店愿景。他希望通过更少的成本，制造出更高品质的食物，同时保持与麦当劳标准连锁店相当的员工数量。

如今，Vardakostas正在寻求避免依赖触屏点餐的方式，他认为这缺乏人性化。他成功地让机器为我们生产超过四种不同种类的Creator汉堡。他的终极目标在于创造超凡的用户服务和就餐体验。他希望机器人能帮助人类专注于研发更好的食谱和更美味的食物，同时确保商品的价格保持亲民。

Vardakostas自豪地表示：“我们的经营模式非常出色，因其极高的成本效率，我们可以在食材上投入更多，从而成功提升汉堡的口感。” 他进一步解释，例如我们使用的牛肉都是来自牧场的牛胸肉，不含抗生素和激素。这些高品质的食材，加上自动化的生产流程，让我们能够提供更美味、更健康的汉堡。这样的经营模式不仅提升了食品质量，还降低了成本，使得更多人能够享受到美味佳肴。

在他的构想中，Creator的订餐体验是一场科技与美味的交融之旅。订餐器仿佛拥有读懂人心的魔力，细致询问每位顾客心中理想的味道和对汉堡的特别需求。这样的互动不仅为每位顾客量身定制了独特的餐食，更在无形中拉近了人与科技之间的距离。

而旧金山的湾区，不仅是硅谷的心脏地带，更是餐饮业自动化的实验田。这里汇聚了众多高科技的策划头脑，将餐饮与科技紧密结合，探索未来的餐饮模式。在这片全美房地产价格高企的土地上，旧金山的连锁商店开设受到了严格的法律监管。这不仅为餐饮业的创新带来了挑战，也为那些敢于尝试的餐厅老板提供了机会。

随着加州的最低工资标准上周起提升至每小时15元，州劳动法对服务人员的待遇也给予了更多保障。与其他州不同，服务人员在这里除了小费之外，还能获得全额的工资。这也让餐厅老板和员工面临一个难题：不断上涨的劳动力和运营成本，加上服务人员因高昂的房租而难以在城市立足的现状，使得许多餐厅在招聘新人员时显得犹豫不决。研究表明，高住房成本将不可避免地推高包括餐饮在内的服务成本。

这种背景下，餐厅的经营变得更加复杂和具有挑战性。这也为那些寻求创新、愿意尝试新模式的餐厅老板提供了机会。在这个充满变革的时代，或许正是这些挑战和机遇，推动着餐饮业不断向前发展，创造出更多令人惊喜的餐饮体验。在面临经济压力的挑战下，「纽约时报」报道了一种新型的餐饮模式正在兴起。与传统的餐饮服务不同，像希腊菜快餐店Souvla这样的餐厅正通过供应高端食品来应对压力，每餐成本高达两位数（美元），但却没有任何服务人员的参与。

在旧金山的Souvla餐厅里，食客们自助取用银质餐具，自己倒水。尽管没有服务员的协助，Souvla的利润却超过了墨西哥风味餐厅Chipotle，而且在Yelp上获得了高达4.5颗星的评价。这一成就突显了现代化餐饮的无限可能性。

经济学家David Neumark教授认为，旧金山劳动力成本高昂的两个原因值得探究。首先是低端技能劳动力的供应不足，因为他们无法承担在旧金山的生活费用。最低工资制度也造成了相同的问题。这一现象在物价高昂的城市中尤为显著，现代化餐馆正被迫在质量和效率之间做出妥协。他们必须选择要么减少雇佣服务员的费用以提供更高质量的食物，要么牺牲部分食物品质以满足顾客的速度和效率要求。

自动化改造提供了一个新的解决方案。随着机器人技术和软件业的飞速发展，我们现在已经能够生产出质量更高、价格相对合理的食品。这些自动化餐厅不仅提供的食物质量与快餐餐厅相当，而且成本更为合理。无疑，这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方向，它将为餐饮业带来全新的变革。自动化技术的进一步应用和发展将彻底改变我们的餐饮体验，让我们在享受美食的也能感受到科技带来的便利和效率。为了实现全面的自动化改造，您需要像 Creator 一样，从零开始构建系统。与此像 Cali 这样的集团，正在采取一种渐进的方式来实现自动化改造。他们投资了由加州理工学院诞生的 Miso 机器人公司，并与之合作开发了 Flippy 汉堡机器人。这款机器人通过计算机视觉和人工智能技术的运用，能够在烤架前大显身手。

如今，Flippy 机器人正在为帕萨迪纳市的 Caliburger 餐厅效力。在那里，它已经完成了几乎所有传统快餐厨师的工作。从烤制汉堡到服务顾客，Flippy 的表现令人赞叹。

展望未来，Cali 集团计划将 Flippy 推广到更多的餐厅，而 Miso 机器人公司则致力于对其他类型的机器人进行重新编程，以适应更多餐厅的需求。随着人们对餐厅食品的需求持续增长，从宏观经济角度看，烹饪过程将逐渐简化，而烹饪成本也应有所下降。

对此，Cali 集团的首席执行官 John Miller 表示：“我们认为自动化的巨大机遇在于提升行业的产量，同时保持工人数量不变。这是一个关于人均生产力的关键概念。用相同数量的人手生产出更多的食物，满足不断增长的需求，这正是我们当前所需要的。” 随着按需交付的普及，自动化的趋势将更加显著，为餐饮业带来前所未有的变革。观看Creator的汉堡机器人工作，我被其高效准确的运行方式深深吸引，想象着这样的机器如何在更大规模下持续稳定运行多年。

这台机器实质上是一条完全自动化的汉堡组装流水线，一切操作都遵循着精密的代码指令。新鲜的汉堡面包从右侧的斜坡管道中滑出，被送入烤面包机中，面包在那里被逐渐加热，直至金黄色的外壳形成。

随后，面包被平稳地转移到一张带有铜色“尖牙”的车床上，通过精准的翻转被推送至生产线。面包会在调味品配料站短暂停留，然后自动完成配料的添加，如泡菜、生菜和奶酪等，这一切都是机器自动切割和切碎完成的。

最终，面包会接过从另一端烤架上下来的熟肉饼。整个过程流畅无比，仅需几分钟的时间。汉堡的质量经过人工服务人员的检查、切割和整理后，一份美味的汉堡便完成了。

令人惊叹的是，这个汉堡的价格仅需6美元。如果在旧金山的其他餐厅点这个汉堡，价格很可能要达到10到12美元。这份高效与实惠，让人不得不佩服现代科技的神奇之处。Vardakostas透露，Creator公司的两台汉堡机器人全速运作时，每小时能制作120个汉堡。这一高效能力使Creator得以在物价高昂的旧金山这样的城市运营。

Creator目前拥有约50名员工，包括工程师和管理人员。而当其开始全天营业时，将仅需大约10名员工来运营餐厅。这家公司的运营模式引发了关于未来餐饮业的开放性讨论：是否所有餐饮服务都将走向自动化，抑或只有那些时尚且受风险投资支持的餐厅才能以人性化、可持续的方式实现短期内的自动化改造。

麦当劳式的自动化推广已在全球范围内展开，而Creator则选择雇佣工程师、训练有素的厨师和机器人操作人员，或者提升现有员工的技能。这一过程可能需要数年时间。随着机器人技术在餐饮行业的广泛应用，餐厅工作的复杂性也在增加。对于技能水平较低的工人来说，获得高薪工作的机会无疑将变得更加渺茫，特别是在像旧金山这样的技术产业繁荣的城市。这种转变无疑会对餐饮行业的就业市场产生深远影响。自动化浪潮下，新旧经济的融合与转变

Neumark 提到，自动化并不是新鲜事。曾经，农场中有高达 80% 的劳动力，如今只剩下不到 2%。这种转变带来的不仅仅是效率的提升，更是经济结构的深刻变革。当一台机器能够以更低的成本完成某项任务时，人们将有机会参与更高价值的工作。这并不意味着每个人都能立刻找到新的岗位。自动化时代带来的挑战需要我们共同面对。

经过长达三年的精心打造，Zume的端到端平台应运而生，而背后知识产权的创新之路则更早开启。将简单的事情做好实际上是一项复杂的挑战，正如Zume首席技术官Chris Satchell所言。

这家公司正在运用机器人技术，对披萨制作流程中的部分环节进行革新，例如压面和酱汁涂抹等。他们还利用卡车队将披萨送到顾客手中。与此专用的预测算法决定着披萨的生产数量，根据历史订单和内部需求，推测特定社区在特定日期的需求量。

“我认为，类似Zume这样的平台将会被更多的大公司和小公司所开发，特别是那些已经通过自身第一方平台验证可行性的公司。” Satchell的预测显得颇具洞察力。

与Eatsa和Creator一样，Zume正以一种深思熟虑、专业的方式推进自动化进程。Satchell坚信，想要在不破坏地球的前提下养活全世界的人口，唯一的办法就是引入机器人参与生产过程。他强调，如果不这样做，面对成本和效率的压力，产品的质量总会受到影响。

在Zume的努力下，机器人技术正在重塑披萨产业，而这场变革的背后，则是对于更高效、更环保的生产方式的追求。通过自动化和智能化，他们不仅提高了生产效率，也在致力于提升产品质量，为消费者带来更好的体验。Zume将自己定位为“协作机器人”，即与人类并肩工作的机器人伙伴。该公司目前拥有大约150名员工，并为他们提供全额医疗保险。Satchell表示，这在硅谷的餐饮服务业中是一份相当不错的待遇。他认为，“我们的目标并不是要取代所有的人力，而是寻求如何优化我们现有的员工队伍，发挥最大效能。”

最近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（OECD）对高收入国家进行了深入研究，以评估哪些职业的工作可以通过自动化进行改造。该组织在4月发布的研究报告中指出，有高达14%的工作符合自动化的标准。这一发现与牛津大学的Carl Frey和Michael Osborne在2013年发表的具有深远影响的论文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
报告预测，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，美国大约有一半的工作将实现自动化。在美国、英国、加拿大和日本等国家，将有大约14%的工作岗位受到冲击，近660万个工作将受到影响，餐饮服务业更是首当其冲。报告并未明确指出这一过程将在何时开始，以及将以何种速度推进自动化改造。尽管面临这些挑战，但Zume公司正致力于通过引入机器人技术来改进工作流程，以提升效率和服务质量。他们以“协作机器人”的身份，探索如何与人类员工共同应对未来的挑战，共同创造更美好的未来。在未来的几十年里，自动化技术的飞速发展将影响千万计的就业岗位。尽管人们对于自动化的担忧与日俱增，尤其是对餐饮服务业的自动化改造，短期内的推广速度似乎并不足以引发大规模的变革。

正如Vardakostas向我所描述的那样，他和他的团队历经多年独立研发出这套系统后，方才获得投资并开始着手制造Creator的汉堡机器人。至今，餐厅仍需等待数月甚至明年才能正式开放，因为Vardakostas对于机器人的工作效率和食品产量仍持谨慎态度。目前面临的一大技术难题是，需要频繁停机以确保烤架得到适当的清洁。如今，Vardakostas最担忧的是，一旦两台机器出现任何故障，Creator可能将面临无法制作汉堡的困境，更不用说在短短五分钟内完成一个六美元的汉堡了。

与此另一家公司Zume宣布，其正与合作伙伴就使用其平台进行商谈，且谈判进展顺利。尽管Eatsa去年在纽约和伯克利的分店关闭，公司解释为扩张过快导致，但在去年11月，他们成功确认了其在芝加哥地区的亚洲快餐连锁店“Wow Bao”作为首个第三方合作伙伴。这一消息为自动化技术带来了乐观的情绪。

人们对于自动化技术的普遍乐观态度在于，随着低端工作被机器人和软件接管，人类将得以腾出时间和精力去从事更高层次、更有成就感的工作。这不仅将提高生产效率和生活质量，也将为未来的职业发展打开新的大门。在自动化技术逐渐渗透各行各业的背景下，人类正迎来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。悲观的观点警告我们，人工智能的发展速度和覆盖行业的广度可能让我们措手不及，以至于失业率急剧上升，超出社会提供新就业机会的能力。这种情况与从农场到工厂的转变不同，其影响可能更为深远。实际情况可能介于两者之间。

这场技术革新的起点并非在大型企业的董事会会议室里，而是在像Creator这样的初创公司中。这些公司正在探索新的餐饮体验的可能性，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未来与AI共存的实际例子。设想中的情形可能包括遍布街区的机器人汉堡店，引发大规模失业的反乌托邦景象。当我们尝试品尝由机器制作的汉堡时，我们可以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机械化的服务，更多的是一种未来的可能性。Vardakostas所描绘的客户服务愿景让我们看到，餐厅中的机器人并不是取代人类的存在，而是与人类并肩工作的伙伴。他们共同创造了一种新的餐饮体验，一个以人为本、和谐共生的未来。这就是初创公司的策略背后的问题所在，同时也是我们对人工智能的未来持有的期待和疑虑的焦点。用AI抓住吃货们的心，不仅是对技术的挑战，更是对人类与机器共存共荣的一种探索与期待。现在让我们看看这家创业公司的策略背后的成功与挑战吧。